(十二)暗夜高烧,梦吐心声(1/3)
深更半夜,陆川渐渐被身上酥麻的感觉唤醒,混身滚烫,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下都像是埋上了一根细针,每动一下、每与被褥磨一次,都是一种散便全身的触电般的刺痒。
身体与被子这间的空气变得很热,整个人仿佛被放进了一只慢慢加热的烤箱里。
然而,手和脚却是冰凉的。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
当他睁开双眼想要看看手机里的时间时,却只感觉双眼像被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薄纱,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在眼前模模糊糊,屏幕上的字跳动不止,费了很大的劲才好容易看清那凌晨3:14的时间。
陆川心里暗叫不好:我发烧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病倒呢?
一定是中午晒太阳,晚上吹凉风的结果。
不应该啊!
往常不管经历什么样的风吹日晒,我这身板都是没问题的呀?
怎么今天就倒下了呢?
完了!
完了!
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办?
陆川借着还算清醒的意识,快速地想着怎么退烧的办法。
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在自己带的药里,有哪一种可以退烧。
这大半夜的,也无处找药,也没法去找人。
熬吧!
发烧不怕,只要能出得了汗就行。
可是现在身体正是越来越热的状态,离出汗还远着呢。
估计体表温度已经超过39℃,没准还要再升高。
口渴,可身边无水。
他咬着牙,在枕边背包里摸索了好一阵,只摸到了一只小二锅头的酒瓶,里面还剩有少许白酒。
陆川慢慢拧开了瓶盖,找到一张面巾纸上略微倒出一些上去,慢慢在自己的额头、腋下和脖根等处擦着,重重的酒味虽然一时难以将同屋的其他人呛醒,却强烈地刺激着他的鼻腔。
本就口渴得很,再闻着这52度的酒味,更加重了对喉咙的刺激。
万般无奈之下,陆川一闭眼,大大地闷了一口酒。
然后就把头埋进被子,强烈地咳嗽了几声。
然后,又闷了一口。
他这么做,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能希望能通过喝酒,逼着自己出汗。
之后,便陷入了晕晕沉沉,似梦非醒的幻觉之中。
他在高烧中不知不觉昏睡过去。
朦朦胧胧之中,他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映衬黑暗背景上的光影之中,就如在漆黑无边的宇宙里直面太阳一样。
那光圈里泛射出刺眼的白光,晃得他睁不开眼。
那光圈里好像正有一个甜美的声音在召唤着他。
那声音在说什么?
一点也听不清,可冥冥中就是觉得那是在对自己说,在说什么呢?
“来吧!
到我这儿来!”这个声音好熟悉,好亲切。
他心驰神往,好想飞向那个光圈。
可身体受到的禁锢却限制了他的精神。
他低头看看手脚,明显的没有被任何绳索羁绊,可是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法动弹一根手指。
整个人就如同被同样漆黑无形的浓稠的胶液牢牢粘在原地。
他张大嘴想要向那声源这处大声呼喊,想肯求那个声音帮助他重获自由。
而那个声音却仿佛在说:“你来吧,我在等你!
争脱,要靠你自己!
被封印住的只是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依然自由!”
他奋力地争脱着,最后,他的灵魂竟然像一只破壳而出的蜻蜓一般,嗖地一下,从头顶至胸口撕裂的一道长长的豁口处飞了出来。
一刹那间,他觉得自己真的彻底自由了,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牵挂,感觉不到丝毫重量,整个人就如何飘浮在空中的一缕尘埃,无形无色,无声无息,可以任意飘向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哪怕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哪怕身边空无一物。
此时,那个声音再次想起:“来吧!
你自由了!
快来找我吧!”
他轻盈地向那个声音飞去,面前的光影越来越大,光照越来越亮。
当即将飞近之时,他发现光圈里有一个美妙而熟悉的身影正在注视着他。
“这是谁?
为什么这么熟悉?
为什么看不清她的脸?
为什么看到她那模糊不清的样子,我会有种曾经拥有过的感觉?
她是谁?
她为什么要召唤我?”
近了的时候,他隐约已经看清发出美妙声音的那个身影。
噢?
那不是悦玲么?
怎么?
怎么她会留出一头长发?
怎么她会变得如何清秀?
怎么她会在这夺目的光影里?
怎么会是她在对我说话?
她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只能看到她的唇动,却听不清、听不真她所说的话?
噢!
玲,你什么要躲在那个光圈里,你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远?
噢,不!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为什么要那么早的离开我?
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玲!
我好想你,你知道么?
你看到我为你流的泪么?
你看到我为你受的伤么?
玲!
你为什么要再让我看到你?
你知道我没日没夜地让自己忙碌的原因么?
那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出名,我只是想让自己一次次地麻醉,那样我就可以不去想你了!
可是,玲!
我告诉你,所有的方式我都用了,喝酒、抽烟、工作、拒绝任何人,拒绝任何靠近我的女人。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去想你,我以为我已经忘却了所有的痛苦。
可是,玲,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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