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迭连逢惊(2/3)
舌鳞会随时反映你的生命存在,不管远隔千里万里,舌鳞都可以说是你独一无二的生命标识,个人独有,从不会弄虚作假。”
“你不是骗我吧!”我开玩笑似的说,“谁会取舌鳞呀?”
她张开嘴巴,齿若编贝,翘起香丁,令我一览无遗,然后说:“我没有吧!”
我笑道:“我不信,你要我看看他人的舌鳞,多了我就信了。”
她从木橱子里取出一个木匣,里面装有取自锦敏等人的舌鳞,那些像鸡血宝石的舌鳞晶莹剔透,让我看个明白。
我装作谨慎小心的样子,又问:“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比如,我力气变小了。”
“不会!”她直来直去的说,“只会令你更勇猛强大,就像钢刀磨利。”
我让她从我舌下取下舌鳞。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说:“你心中抓痒吗?
有些人忍不住要跳脚的,看来你的确与众不同。”
我对她和善地一笑,表示我毫无感觉,毕竟是假的。
我拿着登记单进入了下一间房,验身房。
一个强壮的男人,虎背熊腰,肌肉劲结,留着胡茬子,翘着二郎腿,嚼着一根烟杆,一种烟糖类植物。
他语气冷硬的说:“你来了!”
“是。”我说。
“你谁呀!”他瞪眼,“知道该干什么吗?”
“知道了还会来?”我轻笑道。
“知道了就不来了?”他厉声道,脸已经红了,明显是个暴脾气,受不了有人和他戗话。
“知道了还来干什么?”我显然有不输给他的心态。
“知道了也得来,必须来!”他声色俱厉,训斥我道。
我还未吼他,采集室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笑道:“李同,你怎么又大嗓子了?
你不是说不吵人了吗?”
李同的脸笑得扭曲,他赔笑道:“是,锦天,我吵到你了,我会注意,必须轻声细语,我再次向你保证!”
锦天报以一粲,扬手说:“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忙吧!”
李同嘴脸变化极快,口气不阴不阳地对我说:“亮出你的鳞甲。”他见我没有反应,又瞪眼说,“难道还要我抽你,砍你?
快亮出你的鳞甲,这是验身!”
我全身布满鳞甲,感觉这样子真丑,花花绿绿的,是李限之子的花纹。
他从橱中卷出一张大柳叶般的淡绿色纸张,走到我背后,说:“你老子是谁,你知道吗?
告诉你,我知道!”
我懒得搭理他,故作缄默,但转过身,只是面对着他。
他急了,一拍我的肩膀,说:“你再傻也给我老实点,这是取印你的背鳞纹,要判断你的父系家族图纹。”
我权且任其所为,一张绿叶纸贴到我背上,他重重拍实,猛地扯了下来,叶片上已有鳞纹印痕,清晰如画,色彩斑斓。
我看不出什么内容,他已道:
“噢!
是李限家的,不过李限已经死了,亲人不能团聚。”我无话可说,保持沉默。
“亮出你的鳍刀。”他将绿叶纸丢在桌上,傲慢的说道。
我幻出鳍刀,如手臂长短,中规中矩。
他哼了一声,道:“不错,有杀人的底气。”
“李限家在鱼龙城北,东北角上的刀豆街,门牌号18,别走错了门,错了家族。”他言语粗鄙,催促我去下一房。
我一言不发,走进了考究室。
一个书生气的男子示意我坐下。
此间墙壁上挂着许多图像,像走进了医学教室,那些图像上的人或兽大都露着脏腑,也有他们的骨架图,经络图,而有一张图片特别吸引我,那是千足尸虫。
千足尸虫号称千足,也就百余只足,画像上的它通体黑黄,间有红纹,身有硬甲,头上长牙长须,眼睛黑亮,眼珠极大,从画纸上看不出它身体的具体规模,但它的毒恶之气充斥于画纸,令我恍惚想到可怖的千年僵尸王。
“告诉我,”中年人温文尔雅地对我说,“杀过什么人或兽吗?”
我点头道:“杀过。”把手中的登记单交给他。
他笑说:“行啊,有胆魄。”看着我的登记单,又递给我几张纸,纸上画着一些图像。
第一张纸上都是黄鼠人,鱼龙人,千足尸虫,蚁红人,蝴蝶人。
他又递给我一枝笔,说:“画出图上的残杀关系,用箭头指向表示被杀者,每张图都要画。”
我根据锦蕊告诉我的残杀关系,在第一张纸上用笔连线,鱼龙人和千足尸虫互相残杀,千足尸虫和蚁红人互相残杀,蚁红人和蝴蝶人互相残杀,蝴蝶人和黄鼠人互相残杀,黄鼠人和鱼龙人互相残杀。
第一张问卷就此完成。
第二张纸上又有更多人兽,蜜蜂人,喜鹊人,金娃娃,蛛衣人,软体人,螳螂人,红毛硕鼠,青毛兽,黄毛兽等等。
这些人兽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我根本不清楚,不知该如何作答。
第三张纸上也有很多人兽,兔人,烂嘴鸟,青鸟,以及其它一些鸟兽,要准确辨认出那些生物的名称。
第四张纸上是一些食果图像,我更是不知其为何物。
中年人发现我失去了作答力,向我问道:“你清楚我们该怎么生存吗?
知道什么对我们有益,什么有害吗?”
我心中发虚,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看到我第一张纸上的连线,愕然的对我说:“你口述一下鱼龙人和千足尸虫他们的残杀关系。”
他以为我将画像错认了,所以连线大出其错。
而我深感压力地说:“黄鼠人与千足尸虫非杀我们不可,我们也非杀千足尸虫与黄鼠人不可,千足尸虫还与蚁红人互相残杀,蚁红人又与蝴蝶人互相残杀,蝴蝶人又与黄鼠人互相残杀。”口中虽说,心中仍不理解彼此间的矛盾。
“错,错,错!”他又挠头,又叹气,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你差得真不少,简直和锦蕊如出一辙!
哎呀,太头疼了,错错错,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误?”
“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
“什么意思?”他气愤的说,“就是说,你说的残杀关系完全错误,你根本不懂生存之道,无法在森林中立足,你太傻了!”
“这有什么关系,”我气定神闲地说,“我一定要清楚互相残杀的关系吗?”
“当然,不光为了生存,否则你很容易死,认不清危险的降临,”他一脸苦恼的说,“啊!
很久没有人有这么混乱的认知错误了,你太令我心烦了!
还有锦蕊,她也不清楚,到底谁杀谁!”
“我们非杀他们不可吗?”我感觉他颇为和蔼,不由得试着一问。
“当然,必须!”他几乎快吹胡子瞪眼了,“你不要说话!
两个护守防御的人,必须要让他们去主动击杀,他们的鳍刀是淡蓝色的,不是淡红色的,不过他们不适合待在城里,一定要出城击杀。”
他垂着头,陷入沉思,猛然抬头,满目惊奇,有些慌张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去衣帽间呀!”
“完了?”我问道。
“完了!”他说,“从衣帽间穿上衣服就可以走了。
衣服,帽子,随便穿戴,还有,你要等通知,有些事我们会安排你去做的。”
衣帽间里无人,里面的衣服颇似唐宋时代的,有朴素的,也有华丽的,女式服装尤为斑斓,衫衫件件,手艺精良。
我随便穿了条黑裤子,灰白色褂子,蹬上布鞋,然后选择各式各样的帽子,出于好玩,我选择了一个头上四角的,类似猪脚的帽子,最后大摇大摆,衣冠楚楚地走出了宗人府。
这一切多少算一场虚惊。
我从人宗府出来后,精神上感到饿了,我有神力,在身体内部完全可以进行物质与能量的反复转换,不必排泄,也不必摄入,甚至可以以物质与精神的方式存在,但我突然有了摄取食物的冲动,便到食果铺里吃了些类似面包,饼干,薯片,糖豆般的天然食物,大饱口福之后,我又念及锦蕊,想到她郑重其事,无比认真的告诉我残杀关系,想不到到头来,竟然会是错的,真不知道她现在会怎么样?
我思念着锦蕊,突然又看见了锦敏,对于她,总有种冲动去挑扰撩拨她,我难抑兴趣,向她追去。
鱼龙城中经常有人会强吻异性,这多少让我感觉这里的人似乎很轻佻,不过我也没多在意。
锦敏身着一袭粉裙,脚蹬皮靴,乌黑秀发盘起,她举手投足间带有活泼骄纵的气质,由于长相俏丽,行经之处,颇引他人注意。
她也曾剪去了头发,但通过血气转化,每个人都可以长出长发,留不留长发,因个人喜好而定。
我追上锦敏,面对面走在她前面,调笑般问她:“锦敏,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不知你是要去哪儿?”
“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和你说话,”她躲着我说,“你不要纠缠我,我不可能答应你,你我之间不适合结合,你要守城防御,我会出城击杀,我们是两类人,难道你连这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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