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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3)

他垂眸一看。

顺才□□下晕出一大摊水渍,散发着阵阵臭气。

他嫌恶地别开眼,啐了一句:“快快快!

元庆给他拖出去,别让他在这里碍眼。”

“等把青杏抓来后,再带过来两人一起审问!”

元庆脚步麻利,走上前,拉住了顺才的胳膊往外拖。

霍筵喜香,经年累月在屋子里焚烧着浓烈的香料,平日里最是讨厌腥臊的气味。

他瞥了眼顺才,面上露出不耐烦,微微掩了掩鼻尖:“不必等了。

直接拖出去杖毙。”

霍筵语气凉薄得可怕,声调淡淡,似乎不过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

赵福听到霍筵的命令,也是愣了愣。

这蜘蛛没什么毒性,也并未害到人性命,何至于直接拖出去杖毙……?

但他瞧见霍筵结满寒霜的眼瞳后,把嘴里劝谏的话咽了下去。

也是,将军府留不得心术不正的小厮。

赵福摆摆手,示意元庆立即把他拖下去。

顺才或许是怕到了极致。

他双唇颤抖着,连句饶命都喊不出来,更是一下都不敢挣扎。

他面色煞白,像个死透的尸体,一动不敢动,被架着双臂拖出了朝晖阁。

几个有眼力见儿的小厮立刻凑上前,在那摊秽物上洒满香灰,铲除干净后,又用苦艾草熏了熏地面,除去腥臊气。

不多久,屋内重新充盈着淡淡的苦香。

霍筵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

他食指一点一点叩着桌案,心中暗自思量:

现在已经基本确认,此事并非是朝中的尔虞我诈,应当是后院里寻常的明争暗斗。

霍筵心里安定不少。

只是此事还略有古怪,为什么青杏扔进燕宁屋子里的蜇蛛会出现在他的床榻上?

霍筵觉得事有蹊跷。

“去把青杏带过来。

顺便查查她屋内有没有残留的蛰蛛。”

*

青杏被拖进正院的时候,顺才正被绑在长椅上受刑。

粗壮的木棍一下一下敲在他削瘦的后背上,血肉模糊。

他头发蓬乱,脑袋无力地垂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血滴顺着长凳流到青石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洼。

青杏一不小心踩过,暗红的血溅到鞋面上,她吓得差点儿哇的一声,把早饭呕出来。

青杏扶着树干,干呕不止。

但卫九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同情心,他大力扯起她的头发,推搡着,把人扔到了霍筵面前。

青杏跪在地上,手心淌汗,身体颤若筛糠。

霍筵叩了叩桌案:“蜇蛛之事,是你的主意?”

青杏被霍筵的低气压吓得说不出话。

她哆嗦了半天,吞吞吐吐,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会说话?”

“既然不会说话,那便割了无用的舌头。”

“奴婢!

奴婢不是故意的!”

一听到割舌头,青杏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把责任往顺才身上推卸:“是顺才主张的!

是他想杀了燕儿,不关我的事啊!”

青杏的眼神渐渐狠戾。

反正顺才已经快死了,死人是不能反驳的。

“是顺才贪恋燕儿的美色,调戏好几次都不成!

他便恼羞成怒,买通我,让我帮忙给燕儿点颜色瞧瞧!”

贪恋美色?

调戏?

霍筵眉心皱了皱,心里浮现出一丝怪异的不悦。

一想到顺才贼眉鼠眼的目光停留在那张素白的脸上,霍筵就鬼使神差地心口发闷。

莫名其妙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他微微坐直,拿起手边茶盏,呷了口微苦的清茶,总算压住了心底的暴躁。

“你说的可是实情?”

“刚刚顺才可是说,这件事的主谋是你。”

“将军明鉴!

绝对不是我!”

青杏凄厉的哀嚎着,匍匐在地上,泪流满面。

霍筵沉默不语。

依旧神色淡淡地呷了口清茶:“可是赵福说,他确实在后院听闻过你与燕儿不和的传闻。”

“不是的不是的,我与燕儿情同姐妹,我和她关系很好的!”青杏猛地摇头,矢口否认。

霍筵接过卫九递来的翡翠簪子,在指间绕了一圈儿,垂眸盯紧青杏的仓皇的脸:“这簪子可是燕儿的?”

青杏狡辩:“这是她、她送给我的!”

霍筵轻笑一声。

那日他将燕宁从教司坊赎出来,一路上,燕宁缩在马车里,死死抱着这根簪子流眼泪。

不用想,便知道这簪子是她亲眷留给她的念想。

怎么会送给别人?

霍筵厌恶地瞥了眼满口谎言的青杏,轻描淡写道:“拉出去,杖毙吧。”

几个侍卫走上前,拉着她的胳膊,就要拖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青杏疯了般大喊,紧紧抠住赵福的袍角,死不撒手。

为什么?

为什么她给燕儿下毒却惊动了将军?

为什么将军这么偏袒燕儿,竟然为一个粗使丫鬟主持公道?



青杏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片,她快要疯了。

她已经濒临绝望。

心中对燕宁的嫉妒、恐惧、恨意交杂在一起,她开始癫狂大笑、口不择言。

“燕儿你就是个魔鬼!

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啊啊啊!”

屋外女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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