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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节 洞房杀机(1/2)

纳妾之礼本不需要多么隆重,但这是刘家第一个婚事,而且对象还是岭南世子的义女。

所以刘大刀夫妻都有些飘飘然,办的很大。

结婚这日,四里八乡的好友,刘家亲族,姜家亲族都到了。

幸好刘家新建的宅子够大,不然还真摆不开。

这场面,知道的人知道是刘家儿子纳妾,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大刀要过八十大寿了。

这一日,刘大刀带着家丁,忙前忙后,一会跑去南街口迎客,一会跑去北街口迎客,一会跑去西街口迎客,幸好十里亭是个人字形,只有三个口,不然他两条腿都跑步过来了。

刘知易则惬意的多,一大早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新郎官服,吹吹打打的从十里亭往城中去,最后停在了岭南王府后门。

没走正门,预示着这门亲事,没那么体面。

岭南王府也没人闹婚,轻轻松松就把新娘子接了出来,坐上大红花轿,一路又吹吹打打接回刘家。

宾朋满座,地位最高的,当然就是代表岭南王府来的金川郡主,不过今日她很安静,像个淑女。

然后就是林玄夫妇,刘知易还是第一次见到林花的母亲,一个温婉的岭南妇人,眉眼柔媚,与女儿同款。

纳妾不需行礼,“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小妾一般是接回家就行了,不需要三媒六聘,拜堂成亲,多数小妾是买来的,没什么地位。

唯一需要做的,是给双亲磕头,但是私下,不是在人前。

给双亲磕完头,如果有正房,还得给正妻敬茶,接受正妻的训诫。

林教头黑着脸,幸好没有不识相的现代司仪在上面说些恶心的笑话,做些尴尬的游戏,否则可能当堂被林教头打死。

所以从王府接回来的小妾直接送入了洞房,刘知易和刘大刀父子,还要招呼客人,没人搭理小妾。

此时的小妾,经历了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不断碰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知道怎么送走的客人,当最后酒终人散的时候,父子俩醉的不省人事。

林教头走的及早,匆匆应付完后就告辞了。

妻子一直给他使眼色,他也改不了。

走出刘家后,回头看了眼刘家的大宅子,虽然感觉女儿嫁到这样的富户,似乎也不错。

可他忍不住想哭。

妻子劝他,女儿一心在那刘家才子身上,宁愿作妾,那刘公子模样俊俏,还是有名的才子,将来高中状元,不算辱没女儿。

况且两人情投意合,早就私定终身,一定会善待女儿。

林教头哪里不知道这种道理,在王府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刘知易一去王府,就会夜会他的宝贝女儿,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恨刘知易,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可有时候也很无奈,有些人的才学就是让人无可奈何,跟着岭南王大军去了一趟南荒,竟然立下奇功。

岭南作战,有多艰苦,林教头还是知道的。

大夏王朝两征岭南,那一次不是死伤十万计,可去打南荒,竟然死了不到三百人。

看在刘知易挽救了那么多袍泽性命的份上,林教头决定原谅他了,只希望以后他不会限制女儿回家探亲。

弱势的老丈人走后,刘知易几乎喝了整整一天酒,作为亭长,刘大刀的狐朋狗友太多了,许多听过刘知易的名气,非得让他作陪。

一直喝到天黑,才放倒了最后一批能喝的莽汉。

这时候才稍稍清醒,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向婚床。

“娘子。

官人我来了!”

边走边扯身上的衣服,脱了绯袍,下面是亵衣,停了一下,坐在桌旁喘气,片刻之后,再次脱衣服,脱了亵衣后,下面还有一副软甲。

这回没有停歇,直接脱了软甲,然后吹熄蜡烛。

蜡烛一灭,漆黑一片,但寒光闪过,屋子里顿时刀光剑影一片。

片刻烛光亮起,新娘子在屋子里跟一个刺客战作一团。

刘知易光着身子,忙着捡地上的衣服穿,他怎么可能喝醉,那点酒气,一运功就散了。

点起灯,穿好衣服,坐在床头看戏。

看着方戎女的拳头十分霸道的轰向刺客,拳劲中隐隐有一种摧城拔寨的气势,刘知易信心十足的看着,觉得师姐穿着嫁衣,虽然影响了一些动作,却多了几份美感。

下意识的走到桌边喝着小酒。

直到方戎女一腿劈出,刺客躲闪,鞭腿的力量将一面墙直接打碎,刘知易赶紧叫停。

“好汉。

聊聊?”

刺客也停手,是一个中年文士。

刘知易回忆一番笑道:“原来是盗门的英雄。

西方太守莫盗书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赏脸喝杯喜酒?”

文士笑了起来:“失礼。

刘公子不愧是太学才子,好眼力。

莫某不请自来,席面上自然没有我的位置。”

刘知易道:“莫先生送了我这么一份惊喜,喜酒还是可以喝一杯的。”

做一个手势请他入座。

莫盗书艺高人胆大,竟然真的大咧咧坐到了刘知易对面,方戎女皱着眉头站在刘知易身旁。

小心提醒:“这人是个高手。”

刘知易给莫盗书倒了杯酒:“莫先生,请。”

莫盗书一口闷下。

刘知易道:“莫先生不怕有毒?”

莫盗书道:“盗门的人害怕毒?”

刘知易道:“感谢先生今日没有搅乱在下的喜事。

在下真担心有人投毒,先生是讲究人。”

刘知易做好了完全准备,他之所以一直跟刘大刀挨桌敬酒,就是怕刺客投毒,那么多人,引发混乱是刺客下手的好机会。

莫盗书道:“在下可不为了杀人。

倒是刘公子,如何料定我会在洞房下手?”

刘知易道:“我进房之后,以为你会下手,你没有。

我脱了新衣时,以为你会下手,你还是没有。

我又脱下宝甲,吹熄花烛,如果你还不下手,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莫盗书苦笑,一步步被人算计。

“看来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莫先生大意了。”

“还不算晚。

刘公子可还有要问的?”

刘知易摇摇头:“那么?”

莫盗书慢慢起身,端起最后一杯酒:“谢刘公子的酒。

你死后,我保你家人无事。”

刘知易笑道:“讲究!”

莫盗书没有饮下杯中酒,而是倾倒在空中,酒水划过一道白练,他伸手一抓,凝结成了一柄霜剑。

刘知易打趣:“原来风刀霜剑的白衣剑客莫盗书还是个变戏法的!”

莫盗书冷笑,一剑刺来。

“小心!”

“小心!”

两声小心,一声是方戎女提醒刘知易的,一声是刘知易提醒方戎女的。

方戎女挡住了这把剑,可剑根本不是冲刘知易来的,如游蛇一般,直奔方戎女面门,根本就是冲着方戎女去的。

刚才的交手,让莫盗书知道,这女子是个高手。

刘知易猜到了,所以提醒。

方戎女没想到,但她够硬。

一剑刺来,剑气喷涌,她一指将剑隔开,双方又斗在一起。

刘知易继续看戏,此时对莫盗书正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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