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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1/2)

虞夏并不知道齐贵妃发生的事情,她连后宫里的女人都没有认全。

刘肆身边的人如何,虞夏懒得去一个个打探,她自己尚不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更不想去打听别人的事情。

太后叫她去看那幅长寿图,虞夏便跟着去了。

她跟在太后的身旁,默不作声,安安静静的,太后一边走一边道:“昨天去了紫宸殿,皇帝对你说了什么?”

虞夏沉默半晌,才开口道:“也没有说什么,陛下向来沉默寡言。”

太后也知道刘肆性情阴晴不定,向来很少理会人,言语也比较少,若要他开口,一般都是要打打杀杀要人的命。

先帝仁慈懦弱,刘肆这样,也不晓得是像谁。

“他没有再折磨你?”太后道,“他最爱折磨人。

十四五岁时,有宫女贪恋他的地位和容貌,爬上了他的床,结果被他当场给杀了。

杀了宫女后,皇帝让所有的宫人将他的床一点一点给拆了,拆了之后洗干净,再给他装回去。”

虞夏倒没有听过这个,她觉得太后说的话不像是真的。

刘肆虽然冰冷,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要打杀人的。

太后回眸看了虞夏一眼:“从那以后,再没有宫女敢私自爬他的床,他那时还是皇子,未曾封王,脾气这么暴戾,哀家一度想废了他。”

虞夏也不知该说什么,她低着头,乖乖巧巧的站在一旁,眼睫毛长长的,就像是瓷娃娃一般,太后叹了口气:“你反正不懂,你看着就很傻。”

虞夏:“……”

她觉得太后真不会说话,就算觉得她傻,当着她的面说她傻,这是几个意思?

虞夏看着桌上的长寿图,太后画了菊花、兰花和丹顶鹤,两只丹顶鹤立在一丛盛开的菊花旁,地上是开花的兰草,兰草繁茂富有生机,白菊花叶扶疏,看起来芬芳馥郁,丹顶鹤看起来悠闲自得,颇为传神。

虞夏情不自禁的夸赞:“这幅祝寿图画得很好,太后的笔法清秀奇丽却又不失潇洒,这只白鹤昂首唳天,兰草和菊花生机盎然,传神至极。”

太后知道自己画得好,她只笑了笑:“你倒是嘴甜。”

虞夏道:“只是由衷夸赞。”

太后道:“太子的字画,就是哀家亲手教出来的,他比哀家画得要好很多。

从前哀家就想着,该给他找怎样的太子妃,他性情纯善,就该给他找个更善良的,这样才不会害了他,齐锦齐绣两姐妹,哀家一个也看不上,倘若是太子登基,她俩也做不成皇后。”

虞夏不认识什么太子,听太后讲这些,她只觉得陌生。

太后修长的手指上戴着祖母绿戒指:“曾经也有胆大妄为的宫女爬太子的床,太子从来都是好好宠幸她们,事后将人收下,不像刘肆,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一身血腥。”

虞夏被太后枯瘦的手抓住了,她知道太后很瘦,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瘦,一只手上几乎没有任何肉,又凉又硬,和虞夏绵软温暖的手截然不同。

她自然不信太后抹黑刘肆的话,只当太后对刘肆不好,认为刘肆哪里都不好。

太后褪下手中的一只镯子,戴到了虞夏的手上。

虞夏已经很瘦了,骨架特别小,太后比虞夏更瘦,宽大华丽的衣衫下,太后修长的身子就是一把骨头,虞夏的腕上多了一只细细的金胎穿珍珠手镯,莹润发亮的珍珠镶嵌在镂空雕花的金镯中,这只手镯的做工极为精美,应该十分珍贵。

虞夏吃了一惊:“这是——”

太后道:“哀家年轻时天天戴的东西,当初摘不下来,最近能够摘下了。”

最近太后瘦了许多,手指上的戒指都松了,虞夏试着摘下来,这只镯子太小,她用了力气也褪不下来。

齐太后道:“戴着吧,看起来也漂亮。”

虞夏不太习惯戴着这个,她摸了摸,只好对齐太后道:“谢谢太后娘娘。”

齐太后多看了虞夏两眼:“哀家最近还画了一幅凤凰,还未画成,听说你擅长丹青,你就留在永寿宫,给哀家画完再离开。”

虞夏许久没有摸过笔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曾经会不会画,齐太后让人准备了笔墨等东西,握了画笔时,她才发觉有些东西是忘不了的。

一直等到了傍晚时,虞夏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她觉出了饿,擦手后才道:“有没有点心?”

宫女道:“奴婢这就给您送来。”

虞夏看了看四周,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道:“太后呢?”

“太后娘娘去睡了,奴婢们不能打扰。”

不到片刻,宫女送了一盘茯苓糕过来,虞夏不想吃这个,她道:“我先回凤仪宫了,天色晚了。”

荷雪和巧蕊在外等了大半天,荷雪惴惴不安,生怕虞夏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见人安然无恙的出来,荷雪才松了一口气:“公主。”

虞夏道:“咱们回宫吧。”

路上,荷雪小声道:“奴婢还以为您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不过看个画,居然要这么久,差点没有急得去寻找陛下。”

虞夏道:“太后让我给她完成她的画作,她画了一半,我处处模仿她的笔触,也画得艰难。”

回了凤仪宫,虞夏等待宫女布菜的时候,忍不住去褪手腕上的镯子,她怎么褪都褪不下来,也有些心焦:“这镯子太小了。”

荷雪看了看:“好漂亮的手镯,珍珠镶金,太后给您的?”

虞夏点了点头:“昨天看到她就害怕,现在也觉得她没有我想的那么凶,不过,她不怎么喜欢陛下。”

荷雪在心里默默的道,元熙帝喜怒无常,杀伐决断,死在他手中的冤魂不计其数,若非他是个皇帝,别人喜欢他才怪。

不过,荷雪也不敢和虞夏讲这些,她道:“摘不下来就戴着吧,您戴上去好看的。”

刘肆这些时间都没有来后宫,天气渐冷,虞夏整日整日的都不敢出门,次日原本要去太后那边请安,结果太后那边派了人来,说虞夏不用去了。

虞夏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其他宫里的事情,之后齐绣被人推下阶梯的事情虞夏也不知道,齐绣身边的宫女被处置了大半,宫女说是无意,但齐绣一口咬定是齐贵妃陷害她,闹到了太后跟前,弄得太后这边乌烟瘴气。

去行宫的名单也下来了。

齐绣腿被摔伤,自然去不了,齐贵妃本来可以去,名单上却意外没有她。

她气得去刘肆那边闹,自然不敢大闹,只是到了紫宸殿那边,花了不少银子让太监将李大吉给叫出来,到李大吉跟前打听消息,李大吉不敢和齐家这边的人有牵扯,他多少也了解刘肆几分,李大吉揣摩了刘肆的想法,只说贵妃最近太张扬了,相对而言,还是艳妃安分守己,陛下本来是要带艳妃去行宫的,可惜艳妃的腿摔伤了去不了。

贵妃听说刘肆这边对齐绣的印象比对自己好,气得牙根痒痒,她清楚齐绣再差劲不过,可结果呢?

所有人都觉得齐绣胜过自己。

贤妃和德妃都在名单上,两人早早的都在准备了,贤妃让家里给她做了一件狐皮斗篷,鲜艳的红色,看起来特别华丽。

过段时间也该下雪了,穿着这件狐皮斗篷,雪中也惹眼,更好吸引到陛下。

德妃和从前一般,仍旧平平淡淡的,她容貌一般,平时妆容打扮也不出挑,就穿着素净了一些。

她和贤妃交好,自然又来了贤妃宫中坐着。

两个人喝着茶,贤妃将家里送来的新首饰一件一件的摆到德妃跟前去看,德妃容貌相对平平,贤妃也不会对她有嫉妒心,她道:“这支缠丝镶珠金簪漂亮,只是沉甸甸的,戴上去也觉得太累人,你要不要?

要就送你了。”

德妃摇了摇头:“我不缺这个样式的。”

这个时候,德妃宫里的宫女过来道:“娘娘,方才贵妃娘娘去了咱宫里找你。”

德妃道:“她找本宫做什么?”

宫女犹豫了一下,德妃道:“没有其他人,你直接说吧。”

“去行宫的名单里没有贵妃娘娘,她可能不满,想去找陛下理论,又不敢找陛下,就去了李公公那边,碰了一鼻子灰,最后来了咱们宫里。”

德妃笑了笑:“本宫知道了,你待会儿送两盘点心去瑶华宫,说本宫方才在外散步,点心是本宫先前亲手做的。”

宫女听了德妃的话,退下去了。

贤妃一向看不上贵妃的性情,她笑着道:“齐贵妃真把你当成好姐妹了?”

德妃勾了勾唇:“她没有得过别人什么好,稍微给她点什么好处,她就以为别人真在帮她。

以前有太后提点她,事事为她布局,现在艳妃进了宫,太后也懒得理她了。”

贤妃将自己的首饰一件一件的装在了珠宝盒里:“不过艳妃也是心狠手辣,自己的亲姐姐,她也敢下药毁容,这次摔了腿,她们认为彼此谋害对方,呵呵,她也不想想,就贵妃那个驴脑子,怎么能买动人命来害她?

贵妃的一切都是太后给的,贵妃对她动手,能瞒得过太后的眼睛?

她真以为贵妃有本事。

反正这次太后那边也清净不了。”

德妃懒得去应付贵妃,她和贵妃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将贵妃称作姐妹,她自己都觉得嫌弃。

贤妃唇角突然浮现了一抹微笑:“你有没有查,艳妃下在贵妃用的珍珠粉里的药,是什么药?

你应该知道吧?

毕竟你的眼线最先发现艳妃的小动作。”

德妃道:“我既然有解它的药方,自然知道它是什么。

你问这个做什么?”

贤妃道:“皇后那张脸,真让本宫厌烦。”

回想起虞夏,贤妃心底丝丝缕缕的妒意浮现,她手指掐住了手心,声音也冷下来了几分:“你说,她那张脸如果毁了坏了变丑了,陛下还会把她当成棋子,天天宠幸她么?”

——大概不会吧?

元熙帝肯宠爱虞夏,不就是因为这张脸么?

贤妃也不得不承认,虞夏长得足够美,让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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