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介绍详细版(3/5)
这也许是他长年能受宠于世宗的主要原因。
世宗迷信道教,虽然也有因为道教的法术在解决一些求雨、祈嗣等问题上有所应验的原因,但是,归根结底是想要寻找长生之道。
有学者指出世宗信道,前期主要是为了长生,后期主要是房中术。
在道士的理论中,房中术正是养生术之一种。
从道士那里,世宗学来的长生之道有二:一是斋醮,二是采阴补阳。
斋醮刚才说过,就是建道坛,斋沐之后,向神仙祈福。
斋醮时必须向上帝呈奉祝词,即青词。
青词是道士斋醮时上奏天神的奏章,通常是用硃笔写在青藤纸上,又称为绿章。
世宗晚年迷信道教,专意于斋醮之事。
当时的大臣中,严嵩、袁炜、李春芳都善撰青词,以讨好皇帝。
袁炜、李春芳后来还被人称为‘青词宰相‘。
一些挨不上资格为皇帝写青词的人如高拱就请求皇帝允许为他的斋醮事效劳。
第二项长生之道采阴补阳,实际上变成了世宗既想长生,又不想节欲的借口。
根据邵元节、陶仲文等道士的理论,世宗养生除了主静、主诚、主敬之外,不需要特别地节制自己的性欲,而只需要掌握一定的房中秘术并与童贞的处女交配,就可以达到采阴补阳、延年长寿的效果。
为此,在嘉靖一朝,为皇帝炼制春药成为道士们的一项主要任务。
春药有多种,其中以‘红铅‘(或叫‘先天丹铅‘)制成的小药丸最为有名。
世宗所要服用的‘红铅丸‘中的主要成分,就是十三四岁少女初次月经的经血。
因此,嘉靖一朝,多次在民间选宫女,每次数百人。
这些宫女,一方面是为炼制红铅丸提供原料,另一方面则是充当世宗泄欲的工具。
在‘红铅丸‘中,还有中草药、矿物质及秋石等成分。
秋石,据说也是用童男、童女尿炼制而成。
据英国著名的中国科技史家李约瑟说,明代道士所炼的秋石,实际上即从大量的人尿中提取的性激素制剂。
也就是说,秋石方的加入,即是使红铅丸具有春药的功能。
依靠着这些药物,世宗再疯狂地对少女们进行所谓的‘采补‘。
中国古代的房中术,‘采补‘之术即是把少女当作炼内丹的‘炉鼎‘。
这种交配态度,其实对于女方是一种变相的摧残。
此外,世宗命令宫中的宫女们每天日出时分就去御花园中采集‘甘露‘,供他饮用。
许多宫女因此累倒,病倒。
暴戾、好色的世宗,渐渐引起了宫女们的怨恨。
嘉靖二十一年(1542),宫中发生了一次宫女谋弑皇帝的宫变,史称‘壬寅宫变‘。
宫变的主角杨金英、邢翠莲等纠集十余名宫女,在十月二十日晚上用黄绫布几乎将世宗活活勒死。
这件事情的最终后果,是十余名宫女连带受皇后嫉妒的端妃曹氏被凌迟处死。
而且,世宗从此对于冷森的宫城心怀怯意,干脆就搬出了宫城,住到了西苑的万寿宫,专心地修起道来。
但是,无论是道士们的斋醮,还是甘露、丹药、房中术,都没能强健世宗那本就孱弱的身体。
过度纵欲与滥服药物,只能加速他的生命的逝去。
嘉靖四十四年始,世宗就开始重病,次年十月,寿终正寝。
此时,距邵元节死27年,距陶仲文死6年。
道人既救不了自己的性命,又怎么可能延续别人的生命呢?
也许,世宗至死也没有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
他也许还梦想着自己即将真的成为‘真君‘或是‘仙翁‘呢!
谁做我的宠臣
嘉靖一朝,有宠臣,无权臣。
世宗虽然在嘉靖二十一年(1542)后就一直偏居西苑,但却是乾纲独断,掌控着朝廷大权。
这虽然是明代皇权前所未有地得到加强的结果,也是世宗自身的性格所决定的。
世宗在大礼议事件中的胜利,让他产生出极强的自负心理。
有些学者说世宗是一个‘自大狂‘。
这句话丝毫不错。
明末的黄景■说世宗‘集众美自居‘,即把自己看做是非常完美的人。
实际上,世宗一直把自己当作是一个圣人。
在有着这样一种心态的帝王手下做大臣,自然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自夸。
明代中叶有一位大臣叫做王守仁的,是一个大哲王守仁手札学家、军事家(正德年间他平定了宁王叛乱),世称阳明先生。
嘉靖初年他在平定思、田二州的叛乱之后,给朝廷上了一道报捷的奏疏。
疏中说了自己‘永除百年来两广心腹之患‘、‘事半功倍‘之类的话,结果招来了世宗一顿‘近于夸诈,有失信义,恩威倒置,恐伤大体‘的责骂。
这件事说明,在世宗眼里,没有能臣,只有听话办事的奴才!
嘉靖年间,皇帝比较信任的代表性的宠臣,前期有张璁(cōnɡ)、夏言,后期有严嵩、徐阶。
张璁、夏言皆以议礼而受宠;严嵩、徐阶的特点,就是都很善于撰写青词。
张璁(1475~1539):字秉用,号罗峰,浙江永嘉人,后改名孚敬,字茂恭。
后来,皇帝在召对时好几次叫他‘张罗山‘,所以张璁干脆又号‘罗山‘。
据说,张璁身材高大,相貌秀美。
20岁左右,他就中了举人。
然而,他参加过7次会试,都没有考上进士。
于是,他就干脆想以举人的身份向吏部谋一份差使。
但是,一个名叫萧鸣凤的御史很会相人,看了张璁的生辰八字后就说:‘你还是别去参加吏部的选试了。
再过三年,你就可以成进士了。
一旦你成了进士,你就和皇帝好得像一个人,天下人没有谁能比得上你了!
‘张璁勉勉强强地回家世宗出警图(局部)了。
3年之后的正德十六年(1521),张璁终于中了进士。
张璁以新科进士的身份上疏要求尊奉皇帝的亲生父亲,使他后来得到了皇帝的重用。
在议礼的过程中,两个御史—段续和陈相—竟要求杀张璁、桂萼以正典刑。
一时之间,张璁四面受敌,惟一的支持只剩下来自皇帝的慰问。
当时,皇帝对张璁说:‘你们不是靠议论我父亲的礼仪而受我的宠幸的,你们只是把该说的正确的话讲了出来而已。
你们的忠心和你们的学识品行,都铭记在我的心里。
‘因此,对于皇帝的服从与感激,就成了张璁后来做官的基本准则。
那就是,要无限地服从并报答皇帝,而对于大臣们却表示出极端的蔑视。
张璁也在嘉靖六年(1527)升任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入阁办事。
皇帝对他极其信任,曾对他说:‘我写给你的密旨,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恐怕会泄露秘密。
‘从张璁的性格看来,他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
在他作大学士期间,他做了许多事情,比如整顿翰林院庶吉士制度、让科道官互纠。
这些措施,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主观意图,却都达到了整顿吏治的效果。
但是,张璁倚仗着皇帝对他的信任,在任大学士期间,志骄气横,傲视公卿,根本就看不起别的官员。
这在某个方面触动了世宗敏感的神经。
嘉靖八年(1529),张璁与首辅杨一清闹矛盾。
世宗命令张璁退休回家。
可是,张璁一离开京城,皇帝就又对他念念不忘。
于是,皇帝问杨一清说:‘我现在召还张璁,可不可以?
‘杨一清自然是不愿意张璁回来,于是便说:‘召不召还张璁,是皇帝您决定的事情。
只是,刚刚让张璁走,便又让他回来,恐怕变得也太快了一些吧!
‘皇帝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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