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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民国旧影(11)三合一(2/5)

林雨桐和四爷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正觉得津津有味,有人将自家包厢的门给敲响了。

四爷起身,将门整个都拉开,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四十岁,穿着长袍马褂的人。

见四爷出来,他马上拱手:“多有叨扰,多有叨扰。

实在是车中烦闷,想找人凑在一起打打牌。

看兄弟有没又兴趣。

我们是夫妻两人……”

“打牌?”四爷朝林雨桐看了一眼,见她点点头,也笑道:“好啊!

停在这里,不找点事做,是闷的很。”

这人马上笑哈哈的去了隔壁,一转眼带着一个穿着白底蓝花的披着大红披肩的女人进来。

这女人年纪不小,长的一团和气的样子。

林雨桐和四爷将人给让进来,将四爷刚才坐过的沙发让给他们夫妻,这才将门关上。

“你们家那伙计不错,那一双眼睛可真利。”这位自称是董藩的人对四爷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伙计?

林雨桐不知道说的是谁。

但四爷却想起蹲在门边的那个带着草帽,穿着装扮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那个男人。

听董藩这话,好似这人注意过他。

这有意思了。

四爷没否认,只是笑了笑。

那边的董藩已经将牌拿出来了。

林雨桐以为他们要摸叶子牌,结果一看才知道,这是扑克牌。

不仅是扑克牌,还是一副印着广告的扑克牌。

只是这牌一露出来,董太太的面色一下子变了。

林雨桐再细看那扑克牌的盒子,上面画着美人,写着翠缕阁。

她这才了然,原来这扑克是从叫翠缕阁的妓|院里出来的。

不用问都知道,这位董先生应该是光顾过这里。

如今这妓|院十分大胆,广告类的纪念品花样多着呢。

比如火柴,自己定做和火柴盒叫人糊好,然后将火柴换个盒子,去他们那里的男人们哪里有不抽烟的?

这点小东西,只要男人们用到,忘不了她们那地界。

林雨桐的视线在扑克牌上停的时间比较长,董藩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笑。

然后一边洗牌,一边指着外面,“尹老弟,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你都听不见了吧?”

四爷随口应付了一句:“道听途说,谁知道真假!”

“真的!

基本都是真的。”董藩努努嘴,压低声音,“不瞒老弟,我是做古董生意的。

手里有见好玩意,刚好知道南京的一位贵人喜欢,这才带着东西给人家送上门了。”

“那这次肯定赚了不少。”四爷笑道,“如今这古董买卖怕是也不好做。”

盛事的古董,乱世的黄金。

董藩点点头:“可不是吗?

以前要是有好东西,那咱是坐在家里八风不动,自有人找上门来……如今呢?

拿着好玩意投其所好……贵人们的钱是那么好赚的?

图的不是能登人家的门,好点留两分交情在。”说着,有些来劲,“这结交的人不一样了,这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一样了。

比如他们嘴里说的那个……那个林老。

我听贵人府邸的人提过。”

“哦?”四爷随口接了一句,知道这人有几分显摆他能耐的心思,将话递了过去,“愿闻其详。”

董藩也不急着打扑克了,将手里的牌放下,递给四爷一根烟,见四爷摆手,他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起这个林老啊,佩服的人还真是不好。

听说她生活极为简朴、为人也十分低调,都说是位难得的‘平民元首’。”他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头,然后指了指外面:“还真跟他们说的一样,这位林老一直奉行什么“三不”原则:不争权揽利、不作威作福、不结党营私……人家那真是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听说,洛阳那边如今有个传言,说是林老说了‘武官直接去见蒋,文官直接去见汪,别到我这里来。

’人家说着叫什么……什么‘无为而治’。”

四爷点点头,好似认同董藩的言辞,“……平和淡泊。”

董藩连连应是,“可不是这个话。

不过,那再平和的人,那也有自己的脾气。

较真起来那也是真较真。”他说着,声音低下来,“听说前段时间,是林老到了洛阳以后,那时候的汪还在南京。

汪有事向这位林老报告,命行政院那个什么秘书长褚……褚……”

“褚民谊。”四爷提醒道。

“啊……对!

是这个名字。”董藩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眼圈,上下打量四爷,“尹老弟,你这可是秀才不出门,能只天下事。

这些当官的,这个长……那个长的……我是记不住。”

“看报纸,记住这点闲事。”四爷往后一靠,也深觉这个人看似粗疏,但交际还真是广,他嘴里这些事,可不是谁想知道都能知道的。

于是催促道:“我这正听的起劲呢,老兄倒是赶紧的。”

有人如此捧场,董藩眼睛都亮了:“咱们说到……”

“褚民谊。”林雨桐朝董夫人笑笑,接话提示道。

“对!”董藩朝林雨桐竖起大拇指,“弟妹的记性可真好。

这些政|治的事,难得弟妹能听懂,我家这位只怕心里早不耐烦了。”说着,只觉得大腿一疼,知道被婆娘拧了,他嘴角咧了咧,赶紧道:“这褚民谊……说是汪叫褚民谊给林老拟发电报。

可这褚民谊不学无术,直接在电文开头称林老为“子超兄”,林老字子超,这什么人能称呼对方的字,咱们都知道那是有讲究的。

结果这位敢这么称呼?

这不说了,在末尾也不写汪的官名,只署“弟精卫叩”。

林老看了肯定是不高兴,但也没说不尊重的话。

只在见到汪以后,严肃地说,‘吾侪若论同志,本可兄弟相称,但行之公牍,则于国家体制未合,以后宜加注意。

’这么怼了汪一下。

汪最后看了那电文以后,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回去一脚把褚民谊踢倒在地,斥责道,‘我为汝脸丢尽矣!

’估计啊,这汪以后再不敢叫褚民谊给他写东西了。

丢不起那个人啊!”

能将这些轶事讲的头头是道,这个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林雨桐笑了笑:“没想到您国府内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董藩脸上的神色僵了一下,呵呵一笑:“弟妹有所不知,我这做古董的,想要生意好,最要紧的是投其所好。

你们大概不知道,林老也十分喜欢古玩,我这也都是为了生意。

这我真不是吹出来的,林老到了洛阳,经常在洛阳街头的古玩摊上转悠,出门常穿黑布长袍、胸前长髯飘拂的是。”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这个人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到一定的境界了。

但是这样的事他自己知道罢了,还敢当着自己和四爷的面说出来。

说他是无心的吧,显然不是。

可要说是别有用心吧,可他这到底图什么呢?

四个人打着牌,没有再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

林雨桐出了一张牌,手一伸出去,觉得对面坐着的两口子眼神跟黏在自己的手上一样。

她低头往手腕上一看,有几分明白了。

自己手腕上这个镯子,是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玉石不错,手艺也是大内才有的。

确实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古董。

自己是见它朴素,这才随手套上的,没想到被这两人盯上了。

难不成过来是为了这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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